羽这才想起,山仔可没有像他一般夜视的能力,他呵呵轻笑着拉起山仔的手,迈步前进。
他们静默地走在山道间,山道因树荫掩去月光,显得忽明忽暗。
一前一后,独孤羽突然有个荒谬的念头,觉得自己像个带着儿子踏月归去的父亲。
他霍然甩了甩头,抛开这个怪异的念头,他的长发便在甩头之际迎风轻扬。
山仔突然问:“羽叔,你的头发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梳个发誓绑起来?”
独孤羽没有忽略山在对他的称呼已有改变,而且是改变的恁般自然,丝毫没有勉强或做作。
他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高兴。
他虽未回首,但是语调慈祥地回答道:“一来我不愿和一般人相同,二来我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,三嘛……”
独孤羽沉默许久,就在山仔打算开口追问时,他深深叹道:“为我梳发的人已经不在这世上。”
山仔本想问他,那人是他的爱人或老婆,但是独孤羽语气中那份深刻的凄凉,使得山仔不忍心再提出这个会令独孤羽想起伤心过往的话题。
“我的技术不是很好……”山仔犹豫道:“也许哪天能试着替你梳头?”
独孤羽含笑地回头看着山仔,意味深长道:“再说吧!也许真有那么一天。”
山仔无言地耸耸肩,回以一记微笑,他已开始在心里幻想着将来若真为独孤羽梳头,会是什么样子?
结果,山仔唯一能想像得到的感觉只有二个字————滑稽!
孤山,山如其名,是一座低秃孤伶的小山丘。
天星帮的总堂口,就座落于这座小山的峰头。
夜,已近四更天,正是天最冷,夜色最黑的时刻。
天星帮总航之中,却仍是灯火通明。
正堂大厅上,更是人声喧哗,两排身着天星帮传统服饰的黄衣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