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焦,又不敢贸然去问,只有更加努力地干活,把地板擦得光可鉴人,费费收拾得像个漂亮的瓷娃娃,谁见了谁爱。籍此提醒姐姐,感动姐姐,使大家想到她的问题。
费费已经会学简单的话了。费费要吃棒糖,唆在嘴里,像噙一根融化得很慢的冰棍。小髻把棒糖从费费嘴里拽出来。
费费张着小手要他的棒糖。他不明白一向和颜悦色的小髻姨姨怎么变得这样霸道。
“姨姨……糖糖……”
小髻把糖举在离费费鼻子很近的地方。糖味像小虫子一样钻进费费的鼻孔:“费费好孩子,听姨姨的话……”
费费像个幼儿园的小布熊,憨憨地使劲点头。
“等晚上妈妈回来,费费对妈妈说,不让小髻姨姨走,费费记住了吗?”小髻晃着棒糖说。
“记住……告妈妈………不让姨姨……走……”费费吃力地重复着。
“真乖!”小髻响响地亲了费费一下,又给他买了一很大大的棒糖。
阿宁听完费费好不容易学说完的口舌,微微笑笑,没有答话。
小髻的心有些发凉。看来,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,小髻自己也得想想办法。
报纸的左右下脚和中缝,登满了招生招工的广告。闭起眼睛一想,就像全北京都摆满了课桌和机床。然而所有的校长和厂长,都绝不吝惜广告费,雷打不动地率先写上:报名者需持有北京市正式户口……
小髻沿着马路,漫无目的地走着,当一个外乡人企图在这座城市永久居留的时候,你才会发现,北京是多么狭小,多么严丝合缝。小髻置身于北京人之中,他们义愤填膺地抱怨着物价,咒骂着交通,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充满儿化音的俚语,好像他们是普天下最受欺压的劳苦大众。但小髻听得出其中的骄傲和自得。只有真正的北京土著,才能肆无忌惮地攻击这座城市。这是一个巨大的透明鱼缸,却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