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的眼泪沿着卜绣文的脸颊流下来,粉妆被冲开一道透明的小溪,露出惨白的肤色。
“夫人,我保证、永远不会向您的丈夫吐露一个字的。”
梁秉俊的话坚实平稳。
“好……那我们从何说起呢?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那个男人……”卜绣文刚擦干眼泪,泪水又不由自主地淌下来。她从未这样感到自己孤苦无依,甚至超过了十三年前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梁秉俊说。
卜绣文露出失望的神色。“那……”
“别着急。你的不知道和我的不知道加起来,我们就可能知道他是谁了。”梁秉俊开个玩笑,松动一下紧张的气氛。
卜绣文明白了这番苦心,双手握着拳,拼命使自己镇静下来。
“就从那一天的晚上说起……喔,正确地讲,是早上了。十三年前的那个凌晨……这当然对您来说很痛苦,但是,必须如此。”梁秉俊说。
卜绣文开始述说。
梁秉俊平静地听着。其实某些细节都同魏晓日说的一样,没有新的补充。但他仿佛头一次听到,专注的神情使卜绣文的回忆渐渐活跃起来。
“下面,我要询问一些感觉方面的问题。因为这是一个十三年前的案子了,我估计查找那个男人——我就不称他案犯了,将是十分艰难的。您精细的感觉,也许是我惟一的线索。”梁秉俊说。
卜绣文咬着牙点了点头。
她知道下面的问题将很难堪。悲惨的记忆已被人的本能强压到记忆的深海,成为一具恐怖的残骸。现在,要将残骸打捞出水,一一复原,每一个细节都被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,而那正是一个女人是不堪回忆的事件。
为了女儿,她一切都能忍受。
“那个男人的身高,你判断是多少?”梁秉俊问。
“我想,他大约比我高……十几公分吧……”卜绣文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