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细细筹谋,布下天罗地网,终于活捉了这只小雪貂。
起初他还担心小雪貂桀骜难养,谁知仅仅过了一日,它就乖乖吃他投喂的食物,让他抚摸它光滑柔软的皮毛,甚至在他研磨写字时会乖乖趴在书案上,歪着小脑袋看他——他满心柔软。连崔侯都说这小东西看来挺乖巧的,可以收□□宠。
于是他放松了警惕,解开小雪貂脚腕上银扣,结果次日它就逃之夭夭,再无踪影。
后来他自我开解——这种天地间的生灵,自由自在,灵活机变,哪怕山民再贪图它们的皮毛也很难捕捉,完全可以好好活下去,自己干嘛非要捉它呢。
待回程时,他们再次路过那座雪岭,他与山民闲聊时才知道,原来许久之前雪山上还有不少雪貂,谁知后来迁来一窝雪岭朱额吊睛虎,不但凶猛异常,还机智果决,正是这种雪貂的天敌,短短数十年它们就消亡殆尽。
山民们已有七八年不曾见过雪貂踪迹了,言语之间,众人都说他上回捉到过的那只小雪貂可能是那支种族最后的成员了。
正在少年怔忡之际,一名老猎户忽说他见过那只小雪貂。
那日他本是去猎虎的,将自己掩盖在雪堆中埋伏时,恰好看见一头顾盼雄伟的猛虎缓缓经过,口中正叼着一只父祖辈说起过形貌的雪貂。小小的身子僵硬无力,肚腹血肉绽裂,皮毛上满是血污,纤细娇小的左前足呈墨色——算算日子,正是从他处逃走不久。
少年难过了很久,回了都城依旧终日郁郁不欢。崔侯偷偷将此事告知皇帝,皇帝赶紧跑来对他说了一顿‘子非鱼安知鱼之乐’的道理以图开解。
这道理他都懂,可他完全不赞成。
若真是这样的话,父母何必约束儿女,夫子何必管教学生,让他们去自得其乐好了,随手在太学里抡一遍,能找出三成之数真正热爱读书乐在其中的儒生算他输!
什么子非鱼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