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觉得皇帝今晚说话颠三倒四的,究竟是要赞成人家小儿女两情相悦,还是要反对他们自定终身或者门第不配呢。她放下竹简卷:“陛下,您心里有事?”
皇帝长叹一口气,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样,只能道:“……子晟不肯在宫里养伤,一定要回自己那儿,早知当初就不赐他府邸了!”
“……陛下可以将子晟召进宫来。”皇后忍着笑意,依旧端庄温雅。
谁知皇帝却摇摇头,继续今夜颠三倒四的语言风格:“子晟在自己府里也好——”这样才有人能上门致谢,如果那小女娘懂道理的话。
……
少商当然很懂道理,她不但上门致谢,还一口气致了三次谢!
头一日,即从涂高山回都城的次日,少商就让仆从拉上满满一车重礼,并邀上楼垚,打算一起去向凌不疑道谢,谁知临出门前,楼太仆特意告了假一道跟来了。
凌不疑的府邸与宫城只有一坊之隔,据说原是前朝某亲王的王府,华丽,高阔,檐飞柱升,屋舍犹如龙腾云凤展翅,然而却空旷冷清的难以置信。从大门进去,直至三进后的主居室,除了经过的两队整齐严肃的巡宅侍卫,少商居然没看见一个仆妇侍婢。
与其说这是权贵官邸,不如说是一座军营。
比宅邸更清冷的是探病的气氛。
少商和楼垚十分热情,楼太仆也很诚挚,然而凌不疑仿佛有一种神奇的本事,不论人家起什么头,他两句就能将话题聊死,过不多久三人只好退了出来。
楼垚想凌家兄长一定是伤病不轻,应该让人好好休息。
楼太仆松了口气,心道:观凌不疑那副冷冰冰的样子,应对侄儿的未婚妻无甚想法。
少商却察觉出凌不疑礼貌而冷淡面容下的不悦,心想人家搞不好是想跟自己说雁回塔的事,结果楼家叔侄在侧不好开口。
第二日,少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