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回家了,我也累了,你别跟着我……”少商自顾自的往前走去。
袁慎呆呆的看着女孩渐渐走远,忽然醒过神来,拔足追去。
……
皇帝寝宫的内室中帝后还在对峙。皇帝坐倒,叹道:“你这是何苦?”
皇后慢慢走开几步:“我这一辈子都是被人推着走的,有许多事我明知不妥,依旧随波逐流。当初我知道你已娶妻了,可舅父叫我嫁,我就嫁了。后来你要立我为后,我看着布满朝堂的景阩功臣,我就知道这后位上长满了荆棘,可我还是受封了。”
皇帝烦躁道:“这都不是你的错!你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,哪里由得你做主!”
皇后幽幽的继续说下去:“后来陛下立子昆为太子,我不能说没有暗暗高兴过。陛下的那些同乡功臣们再不愿看我坐在后位上,可将来还得奉我的儿子为君主!我只要忍下去,终究能云开雾散。可是后来子昆慢慢长大,我看着他一日日愈来愈像我的父亲,我就知道云雾永远散不了了……”
皇帝长叹一声。
皇后转过身子:“我早知许多股肱重臣不喜我们母子,可是如果子昆能像陛下一样英明睿智,或像三皇子一样果敢刚强,我相信他的储位是能稳当的……可偏偏,他像我的父亲!”
她眼前浮现了早逝的宣太公那慈爱洒脱的容颜,一时心中悲戚。
“我真的,真的,从来没有嫌弃过子昆,他只是坐错了位置。”皇后继续道,“他应该像我的父亲一样,在山间筑屋开园,每日煮酒看书,与妻儿宁馨和乐,闲来游历访友,写诗唱赋,著书立说——若是如此,他也能像我父亲一样德名远扬,人人夸赞。可他偏偏做了储君,就如坐于刀剑锋刃之上,每日寝食难安……”
皇帝又是一声长叹。
“我父亲当初让出万贯家财,纯是发自真心;我想子昆心中,亦想让出储位。”皇后叹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