测起来,岂不好笑!”曾是标配女青的张氏,此刻却十足将门虎女的本色,待人接物反比之前更镇定自若。
“自小到大,每每我爹出门,我娘就念叨一句话——吉人自有天相,是祸也躲不过。好妹,咱们做武将家眷的,此刻最忌阵脚大乱。你又怀着身孕,千万别去听旁人议论,急怀了身,才是头等大事。”
明兰心里感动,宛如暖流冲过,揽着张氏的胳膊,低声道:“姐姐放心,一概消息尽可说与我听,我是断不会那妇人哭啼心慌的,要死要活的。知道的越多,我越心定;若两眼一抹黑,才真叫我害怕呢。”
张氏见她目光清明,态稳妥,方才放下心来。
此后几日,依旧不停有人上门,柳氏和华兰分别来瞧明兰,毫无新意的嘱咐她好好养胎,不可惊着了。再是四房五房忧心忡忡的来探消息,除煊大明兰亲自安抚解释几句外,连同哭哭啼啼的若眉,其余一概叫邵氏去应付,随便她们哭成泪海,还是一起拜佛祈福,明兰一概不管了,之后更性托病不出,就叫外头人当她‘忧心夫婿安危不起’好了。
如此纷扰了大半个月,明兰不胜烦扰,连野史话本也看不进去,肚里胎儿愈发乖了,只在母亲半夜睡不着时踢两下抗议。
日久了,明兰慢慢定下心来,好整以暇的继续压平府中惶恐的人心,不过旁人是瞧不出这变化的,只当顾侯夫人向来镇定如斯。
这日,屠老大亲自递进来一封信。信封被叠得有些破损,扯开一看,信笺左上角处描了朵小的八瓣海棠,顾廷烨行二,明兰行六——正是他临走前跟她说好的几种暗记之一。
明兰将那信匆匆读毕,不屑的哼了声,面上露出鄙夷至的讥诮,冷笑的自言自语:“来的可真快呀!好呀,那就来罢,我恭迎大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