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兰叹口气,小心的坐到桌旁,起手一筷下去,插了块胖乎乎的荷香粟米糕在嘴里咬着;其实她要求不高,不指着将来小混蛋如何出息,只要债务别利滚利就好了,这么辛苦还生了个败家,那可真要吐血了。一边想着是否该找些道德章来读读以做胎教,一边用着早饭,刚把一块圆头圆脑的粟米糕咬成上弦月形状,却见丹橘一脸莫名的进来。
“夫人,余家……来人了。”
明兰眨了眨眼:“哪个余家?”
丹橘似乎在想措辞:“就是嫣然姑娘家,也是……前头那位夫人的娘家。”明兰的筷在半空中顿了半拍,她本能的起了戒备:“夫人呢?”这死老女人,又出什么幺蛾!然后丝毫不意外的听到如下回答——“正陪着客呢。”
明兰一筷把月牙粟米糕拍在桌上,瞪眼道:“去说我身重,走不动道,不便见客!”她就存心耍无赖了,怎么样?!丹橘脸色发苦:“来传话的妈妈说,夫人体谅夫人身重,已将来客带在小花厅了。而且……”她万分为难,“来的是,是余四。”
这次轮到明兰为难了。
当初熊老大人兴建澄园之时,原就将临水望山风景优美的小花厅,建作内宅女眷宴客拜会之用,是以离主屋嘉禧居尤其近便,因这次要见的原配娘家,加之余家二婶婶也在,作为填房的明兰忽觉底气不足,便叫足了人手,穿戴的整齐庄重,前呼后拥去了小花厅。
一踏入花厅,明兰抬头看去,只见夫人正陪着两个中年锦装妇人说话,两溜雁翅的丫鬟婆站在旁服侍着,众人闻听通报声,俱是转头来看。坐在夫人右侧的一位身着藕荷色对襟夏衣褙的妇人,站起走过来,拉起明兰的手,喜悦道:“这不是明兰么,快叫我瞧瞧,唉,都长的这么高了,人也张开了,更好看了。”
明兰见她,也倍觉亲切,笑着福身道:“给四婶婶请安了,余四叔的清塘乐谱可修编好了,弟弟妹妹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