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憨语如泉,问长问短,西说梁山东说海,在怒马萧萧,车声辘辘中更显风韵不殊,真是句句动心弦。这时,两人双骑,放缰一骋,鞭丝蹄影,相顾大笑。
颜姑娘一掠云鬓,取出香罗轻拭沾面香尘和汗渍,娇笑道:“瞧你这么神气,好像穆王驱八骏,要日行三万里去见什么五母似的,只不同的是相反方向两行……”大约觉得语意突兀,若不胜娇羞的低眉一笑:“不谋什么怀古之幽情啦,问你几时到白岳一行?阿爹、阿叔都想见见你,师兄妹同门更是盼望,我不是说过,大师兄急切望你一行么……”霍地按辔徐行,一双妙目,瞅定他,等着回答。
这时的霍春风正神采飞扬,恨不得长啸高歌,正仰首四望,叨念着古人当此时此地的绝妙诗词,竟未注意到她的神态内涵,随口答道:“去是当然要去的,岂止践戚大哥之约,拜谒二位伯父是必须的礼貌,只是……只是须待血刃父仇后,才可谈及他嘛……”说着,回首笑道:“你看,他们两人慢吞吞的好像孟浩然踏雪去寻梅,只宜在冰天雪地里的高人雅致,此时此地,只宜跃马如龙,御风千里咧。”原来,李文奇和席素雯并马缓放,一白一赤的两匹蒙古大马正踏着“碎花步”,远坠在镖车之后,正絮语绵绵,好像有永远说不尽的话,此情此景,霍春风无萦於心,颜姑娘却是特别的敏感,因这一比照之下,无异变成了两对儿,人家会说那小俩口子多亲密呀,而自己呢?只觉得芳心中恍如小鹿乱撞,平日的雍容仪态好像忽然消失了,听他言辞,看他神色,好像对自己并无半点注意和关切似的,那儿来的一丝似羞似恼又似恨的滋味?是掩饰?还是娇嗔薄怒,只见她一抖丝缰,莲尖在马肚上微一用力,那马儿一声骄嘶,一跃丈余,荡起一团黄沙,只听她道:“是啊,他俩慢条斯理的真不懂事,最好快马加鞭,今夜抵郑州……”在两声唏聿声中,她已纵马疾驰。
这一下子,倒使春风一忖,他虽然是少年未解情滋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