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芳坐在屋里,只是对著一枝已烧了半截的羊油蜡烛发呆,觉得刚才自己行事太卤莽一些。可是要叫自己这样永远当著甚么“王杰”、“王兄弟”、“王大爷”去向两个小喽-跟前俯首,自己可真不能干,宁可拼出了这条性命!
他的剑尚未放下,店伙又端著菜饭进来,现在可不像刚才那样不拿铁芳当正经的客人看待了,恭敬之中还有点惊惧,先将菜盘子放在炕上,然后笑著请铁芳替他托起来那张桌子。这时院中却又有许多人乱杂著说话,铁芳赶紧站起身出屋,就听院中原是客人跟店伙们正在谈,说:“走啦!是马套著的车,野马薛瑶大概是装在车里边,海螃蟹袁庆叫开的城门,他自己赶著车跑啦!大概是连夜赶到凉州府再去想办法。……”
又有个人笑著说:“他们是真怕了,本来,他们大概有生以来,也没碰过这么大的钉子。只怕走不到凉州,这么长的道,连类动,带疼,野马薛瑶在半路上就许呜乎哀哉啦!”
铁芳一听,那两个贼已经走了,他就急忙拉住了一个伙计,说:“你快给我备马!”
那伙计一愣,旁的人都过来劝说:“王爷!你就也算了吧!何必还追他们!”
铁芳又想不到人家都管他叫“王爷”,店掌柜也过来劝,铁芳却说:“我并不是去这他们,我是想他们若是不走,我倒也走不了啦,因为我得提防他们找来再捣乱,现在他们一走,可知已没有事了,我在此倒不必多待了!”
店掌柜说:“天这么晚,路上黑忽忽的,化的雪又都冻上冰了,你怎么能走?有其么事明天再说好不?难道这一夜你都等不了吗?”
铁芳仍然摇头,这时粉菊花手里捏著几绺头发从屋里跑出来,院子里有冰,她一下就滑倒了,“哎哟”她又叫了一声,幸仗沙漠鼠过去把她搀扶起。她急急地说:“王兄弟你怎么走呀?我不许你走!你要是走,可就真不对啦!”
铁芳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