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老鸦之间,不定有著甚么麻烦事儿,瘦老鸦不定是教给大相公甚么的师父啦,也就是!大相公决不会没有钱,他还是得在瘦老鸦的面前装穷。于是就把嘴獗了獗,说:“不是我不能受苦,您可以到大屋子瞧瞧去,看那儿能够插脚不能?”
瘦老鸦突然拉著他说:“我随你瞧瞧去,不然,以后是天天住店得找两间房,那还受得了?”
韩铁芳还拦阻他说:“何必!今天就让他一个人住一间房子好了,也不至于花多少钱。”
毛三心说:对呀!本来大相公不在乎这一点,可是瘦老鸦却气忿忿地,不能容许毛三这么捣蛋,就揪著毛三到了前院的大屋子,拉开门往里一看,他觉得也确实是太为杂乱,气味太臭,他自己不在乎,能挤到里面去而处之泰然,但要叫毛三,这家伙虽然是个奴仆,可也是在韩家舒适惯了的,也难怪他受不了,遂就说:“好!你去跟你们大相公住一个房子去吧,我能在这儿挤著,我觉著这儿还暖和呢。”他遂把毛三一推,就进到大屋子里去了。
毛三倒不由得脸红,往里院走著,经过那过道儿之时,可又停了停脚步。听窗里,男的跟女的又在嬉笑著说话,他又有点发迷,心说:再唱两口儿叫我听听吧。走过去,还不住的回头,见那纸窗上浮著那妇人的影子,鬓发一络儿一络儿的,都能看得出来,屋中的灯挑得很亮,而妇人已把她头上的绸帕除下来了。
毛三的心里飘飘荡荡地,到了屋里见大相公,却又说了瘦老鸦一大堆坏话,说:“大相公,您跟他在一块,有多么失身份呀?谁不知道您是洛阳城有名的财主少爷,那瘦老鸦是个穷无赖?”
韩铁芳发怒说:“不要胡说啦!”
毛三说:“我是为大相公著想,我是跟大相公出来的,不是跟他瘦老鸦出来的,我跟著您,吃甚么苦,我都不会说一句话,跟著他,我不能服气,他是个甚么东西?咱家的老员外还不是他跟那姓徐的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