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过一场,现在她死得这么惨,李大爷还得行点好事,拿出点钱来,葬埋了她!”
李慕白拭泪点头说:“那是自然,想不到我竟眼看著她这样惨死!”说著叹了口气,又向谢老妈妈说:“明天早晨你到我庙里去吧,我给你预备下几十两银子。”谢老妈妈这时候已然哭昏了,听李慕白这样说,她只是掩著面,点头应声。
李慕白不忍再看纤娘那鲜血斑斑的尸体,更忍受不住这屋子里的愁惨空气,他就要起身走开。忽然又想到炕上扔著的那口匕首,恐怕今夜谢老妈妈趁著无人她也也自尽了,遂就将那口匕首拿起来,流著眼泪带在自己的身体,然后便摇头叹息了一会,说道:“我走了!”金妈妈又叮问著说:“李大爷,明天你可得来,反正这件事你得给办。我们虽说是亲戚,可是我在她们身上花的钱、出的力,也够了。这件事我可真管不了啦!”李慕白正色道:“你放心,明天我来不来虽不一定,但钱总能给她们办到的。甚么事都有我担当,即使叩我替纤娘抵命也行。不过你们既然亲戚,你就不可再在中间捣乱,不然我是不能依的!”说完这话就出了屋子。于二跟著去开门,李慕白就回身嘱咐于二,叫他今夜看守谢老妈妈,免得她也寻了短见。于二连声答应,李慕就出门去了。
此时寒风越发凛冽,雪下得更大,铅色的天空显出一种愁惨荒凉的样子;李慕白的心中比冰雪还要冷,两眼却是热热的。踏著雪,茫然地走出了粉房琉璃街,他竟像连方向也分辨不出了,站著发了一伯怔。只见这大街上连一轮车一个行人也没有,李慕白伸著那冻得僵硬的手,擦了擦眼睛。只见眼-嵩诮廾上冻成了冰屑,擦了半天方才擦净。李慕白认清了方向,就顺著大街往西走去。风雪愈紧,人绝无,只有一条狗追著李慕白乱吠,李慕白的脚步是越走越感觉沉重,好容易方才到了丞相胡同法明寺的门前。
那条狗仍旧跟著他汪汪地乱叫,李慕白生了气,用手去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