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失了意,受了坎坷,受了纤娘无理的拒绝,可是现在她已落得这样可怜。如今她母亲央求自己去,自己若是不去看慰看慰她,不独显得量小,而且也太薄情了!于是就点头说:“好吧,我看看她去!”下车给了车钱,就跟著谢老妈妈进了粉房琉璃街的北口-
焕下杪枵馐狈路鸶咝耍腰也直起来一点了,一面走著,一面回头说:“李老爷,我们姑娘一定是跟你有缘份儿。自从你一走,我们姑娘就茶饭懒-,连打扮也不打扮了,后来跟掌班的闹了别拗,我们就搬出来了。依著她舅妈,还要给她另找地方混事,可是那孩子哭天抹泪,说是决不再吃这碗窑子饭了,就等著李老爷回来。”
李慕白一听,心中又是好气,又是好笑,心说:这个奸诈的老鸨婆!她把她们母女下过一次水的事,全都瞒过不提了,以为我是不知道吗?同时又觉得谢老妈妈说的这些话可疑,莫非她们把我请了去,又叫纤娘跟我从良吗?哼,不用说有了徐侍郎那件事;就是没有,纤娘也是对我不诚心实意,我李慕白再也不惹那些情丝烦网了。
走了不远,谢老妈妈在路东一个破板门前站住,门也没关著,谢老妈妈就说:“李老爷,请进吧,这就是我们的家,你可别笑话!”
李慕白进了门,一看院子很是狭小,一地的脏水败叶,晒衣的绳子上搭著妖红怪紫的女人裤袄。
不过六七间房子,可是看那杂乱的样子,大概住了许多家。有的屋里见谢老妈妈让进客来,就有两三个蓬头散发妖佻的女人扒著屋门往外看。李慕白晓得这院裹住的大概都是些养妓女的。当下谢老妈妈来到西边一间小屋前,把那纸糊的破门窗拉开,就请李慕白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