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我的被褥拿来。大哥,你喝水吧?”说著,倒了一碗温开水,送给李慕白去喝。
少时他闭好了门,熄了灯,就盖著那床薄被睡去。
到了次日上午时候,铁贝勒府的得禄就来了,见了李慕白就说:“我们二爷听说李大爷病了,很是不放心,特意叫我来看看你,还给你荐了一位常大夫,这位先生是位名医。我刚才去请了一趟,大夫说还有两个门诊没有看完,回头自己就坐著车来。”李慕白很感谢地说:“二爷这样的关心我,真叫我无法报答!”得禄又说:“我们二爷还叫我跟大爷说,李大爷若用钱时,请自管说话,我们二爷现在给你预备著几十两银子。只是因为怕你多心,所以没敢叫我送来。”
李慕白说:“钱我倒还够用;只是二爷对我这番美意,真使我十分惭愧:”遂又指了指在旁的小俞说:“这位俞爷也很帮助我。你回去跟二爷说,如若府上没有甚么事,就叫他在我这里多住几天吧!我也需要一个人服侍。”
得禄连说:“这不要紧,我可以作主,就叫他在这儿服侍你得了。反正他整天在马圈里也没有多少事。”得禄仿佛一位大管家似的,这样说著。小俞只在旁边站著静听,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。李慕白真不明白,以小俞这样的人才,为甚么偏要作那贱役,受这些奴仆的欺辱?自己心中虽然不平,但又不便说出小俞是有多大的本领,应当叫铁小贝勒怎样另眼看待他。
当下那得禄坐在椅子上,喝了一碗茶,又等了一会,那铁小贝勒给请的大夫就来了。这常大夫也是北京的一位名医,平日专走王门府第,所以他的架子很大。来到李慕白这狭小的屋子里,他连话也不说一句,只给李慕白按了按脉,忙忙地开了方子就走了。得禄把大夫送出庙门,看了看那张药方,估得价钱一定不轻,就说:“这方子我拿去罢,我们府里跟鹤年堂有账。”李慕白说:“不用,回头叫俞兄弟抓去就得了。”得禄便把药方给放下,又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