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不瞒二叔说,才是几天工夫,娘把一双眼全哭肿了……”
雷一金叹了口气,愧疚地道:“唉,都是我给你爹娘添的麻烦。”
这时,瓦房里间已传来一个闷恹恹,哑苍苍的声音:“庄子,你在和谁说话呀?”
马学礼叫了一声“娘”,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进去,一面大叫道:“娘啊,你老甭愁了,雷一二叔来了啦!”
雷一金缓缓地自行进屋,在一张太师椅上落座,他也才刚刚坐下,里间的门帘一掀,一个胖敦敦,白嫩嫩的中年妇人已颠着一双小脚急忙走了出来,她一眼看见雷一金,有若见到救星一样,也忘了礼数,先合什念了一声佛,然后,她又哭又笑地奔近雷一金,一把拉住雷一金的手,抖抖索索地道:“二弟啊,上天保佑我那老马命不该绝,你可真赶来啦,我做嫂子的没有一天不叨念着你,就盼菩萨驾起一阵清风把你送来……这是作的什么孽啊,老马在外头闯的年岁全没遭遇这种邪事,不想洗了手反而出漏子……”
雷一金被她连球泡似的一阵子话窒得插不了嘴,现在才算有了开口的机会,他先把老嫂子扶着坐下安慰道:“不要急,嫂子,我就是为了这档子事特别赶来的,咱们慢慢商量着办,包管能把大哥及姓晏的找回来!”
这位马大器的女人抽出手巾擦了一把鼻涕,——田氏安心不少地道:“你来了我就宽畅多了。二弟,除了你,只怕谁也不能把这件邪事料理清楚。说起来也叫人怪啊,跳蹦蹦的两个大活人,怎么就会直愣生的不见了呢?讲起来谁也不相信哪!”
雷一金低沉地道:“在出事之前,嫂子,可曾有过什么岔眼的征兆?”
田氏揉了揉红肿的双眼,涩涩地道:“没有,一点也没有。”
雷一金舐舐嘴唇,道:“嫂子,这件事,我已揣摸出个六七分来了,你别焦急,我总会尽力去办。”
顿了顿,他又沉声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