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“嗖”“嗖”的锐气破空之声尚枭绕在人们的耳朵里,“虎须”胡茂的一颗大好头颅早已带着满腔洒溅的鲜血飞上了半空。他粗大的身体犹在跄踉奔走——那是一种极其怪诞恐怖的情景,“金扣草鞋”何大娘正嘘着气连连跳跃,她的大腿上,肩背上,赫然裂开了七道血糟,“黑心棒锤”赵标歪歪斜斜地用那根红木棒锤咬牙切齿地柱着地,他的胸前整整有四处被削脱,现露了血糊糊、白麻麻的胸骨来。好险,只要再进一丝丝,他的内腑恐怕也要被拉下来。
“独眼狼”孙超却挺立在五步之外,不言不动,手上的缅刀高高举着,好像他还蛮有一个架势——但是,他那架势却好不生硬,好不古怪,当人的目光看仔细了,每个人都不禁凉气自背脊升起,浑身起了鸡皮疙瘩。
这位二堂主业已气绝多时了。
全场是一片死样的沉寂,“浮图岗”的人们都震慑住了,他们惊骇地呆望着这眼前凄惨的一幕。这令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凄惨一幕。四个“浮图岗”上一流的好手,竟然就在这瞬息的接触间便全数遭到了伤亡。对方身手俱有一种什么样的武功?一种什么魔鬼似的武功?四个在江湖上全为响当当的好手,就这么一刹那间便通通栽了筋斗?而有半数现在却爬不起来了。
雷一金仍然站在原处,神态平静地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。他连正眼都不向四周的敌人看一下,管自执着衣衫的下摆在拭擦他那柄“龙图刀”,“龙图刀”的细窄刀刃上,血迹深浓。
齐承浩仿佛才由一个梦魔中惊醒,努力地吸了口气,勉强压制住心头的激动与惶悚,他艰涩地道:“雷一金,你好歹毒?”
雷一金笑了笑,道:“一旦动上手,就谈不上仁慈了,让你们也见识一下我这记‘千手飞虹’的威力……”
齐承浩咬着牙,道:“你不要得意,雷一金,你今夜逃不掉的,血债必用血来偿,你要受尽痛苦来抵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