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压在心底,从不对人说起,今日实在忍不住,向王兄你吐露了心曲,王兄却劝我不要报仇,这……”
王兄道:“轻些轻些,你我相交多年,当知咱的性情,咱是那号胆小怕事的人吗?江湖朋友称咱弟兄开封双义,总不是胡乱称呼的吧?可这件事实在是太玄太玄,主儿的名头地位太高,老弟你在这时候去报仇,不是以卵击石吗?所以愚兄劝你把此事埋在心里,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,他总会有倒霉的一天!”
“唉,王兄,小弟自知报仇无望,不说了不说了,咱们喝酒吧!”
万古雷听声音是在左侧方位,隔着一张桌子,声音虽然很低,但却瞒不过他的耳朵。
王兄道:“郑老弟,咱知你心头难受,但不能借酒浇愁,凡事须远看,不必急于一时,这事愚兄不能不管,但要与吴大哥商量,慢慢筹划,性急不得。不然非但报不了仇,还要送了性命,你我一死,冤情不就沉海底了吗?”
“王兄说得是,小弟受教了。这几年小弟将此事闷在心里,一直寻思复仇之法,都苦无良策。如今他做了高官,权大势大,当真奈何他不得,只能听王兄劝告,暂把此事放下。”
“老弟这么说愚兄就放心了。咱们开封双义,吴大哥的交游见识都比咱广,这事等他回来由咱向他说,看他有什么好主意。”
“多谢王兄,小弟感谢不尽!”
“好说好说……此次老弟上京,可听到什么新鲜事吗?这年头皇上大捕建文旧臣,想必闹出许多惨剧。唉,曾及何时,建文旧臣上朝下朝,处置国家大事,受人敬重,不过短短四年间,就流为阶下囚、网中鱼,真叫人感叹!”
郑老弟回答道:“也不尽然,那些投降归顺的旧臣,官复原职,倒霉的是那些逃走的大臣,流亡民间,被一些刁民举报,枉丢了性命。建文帝既已自焚身亡,又何苦去杀那些逃亡的文武官员呢?他们不过是不愿为官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