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宋岳闻言,不禁一愕,脑中飞快闪过一念:难道她也是红灯教中人物?但她为何叹息呢?
妇人摇摇头,又复一叹,反而缓缓道:“相公闯下大祸,还不快走!”
宋岳闻言,怒火骤起,但目光一看对方,竟是那么诚挚,毫不虚伪,倒弄不懂她的出身来历,不禁仰天狂笑,道:“在下惟恐这批贼子不来,何祸之有?倒是大娘之言,使在下糊涂已极。”
语声至此一沉,道:“但请先行解释!”
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悲愁,但悲愁中又露出一丝兴奋,这表情矛盾已极,只见她目光仰望车顶,缓缓地道:“贱妾方才之言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,五年以来,确被红灯教所幽禁,不过今天已被释放护送回里。”
宋岳奇道:“红灯教为何要幽禁大娘?”
“作为人质。”
“既是人质,怎又放回?”
妇人长叹一声道:“身入鲍鱼之肆,久而不闻其臭,外子衷心为红灯教徒,人质已失意义!”
“大娘之夫何人?”
“‘无影毒医’崔鸣!”
宋岳脑中轰然一声,脚下微退一步,这时,他明白了,这刹那之间,他忆起五年前崔晴雯的叫声:“岳弟,家父情非得已,听我解释……”
她那时想说的解释,敢情就是目前的真相,“无影毒医”因爱妻被掳,被迫为红灯教徒,但日久成溺,陷足已深,当时,崔鸣所以要拿自己献功,可能与营救他爱妻有关。
面对仇人之妻,他脑中忖道:“情有可原,罪不可免……因私爱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,仍有失仁义之道。”
想到这里,身受惨刑的一幕,又涌上心头,目光中露出慑人的光芒!
但是,崔晴雯的娇啼悲呼声,又在他耳际盘旋,他想起了自己的诺言:“在未报恩之前,决不言仇。”何况,罪不及妇孺,身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