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陵没有作声,他对喝那一种茶完全不关心,全神在寻思石奇峰的反应,为何如此镇定平静?
只听石奇峰说道:“沈兄的分析非常合理,只有一点你估计错误了。那就是本局所有的人,包括使唤的婢女在内,无一不是忠心耿耿,不论什么情况之下,都不会泄露风声,出卖本局。”
他说得那么有把握,使沈陵受到他强烈信心感染,心中信了大半。
胡蝶衣把茶冲好,站在石奇峰身后,看来她没有丝毫避讳的样子。
石奇峰悠闲地呷了几口热茶,露出品尝的样子。
过了一会,他才把注意力回到眼前的事情上。他平静地问道:“沈兄,假如本局愿意支持你们这个集团,你意下如何?”
沈陵愣了一下,才道:“石前辈这话只是假设呢?抑或是当真有此可能?”
石奇峰严肃地道:“自然是当真有此可能。”
沈陵道:“以贵局的庞大实力,如果支持敝方,敝方自是十分欢迎,可是贵局为何甘愿冒此大险?”
石奇峰道:“国家兴亡,匹夫有责。难道你们干得,我们就干不得?”
沈陵道:“话不是这么说,但贵局已有基业,而东厂和锦衣卫方面对贵局亦没有迫害。”
他沉吟一下,又道:“我的意思是,敝方所有的人,都是出于个人的自愿,感到须得为国出力,为天下苍生尽心,誓死与奸贼斗争,保护忠臣良将,不为奸党所害。前辈应该很清楚,厂卫这两大机构,权力都操在奸阉之手,所以凡是反对奸党的,动辄有抄家灭门,甚至诛连九族之险!”
石奇峰摆摆手,道:“我都知道。”
沈陵道:“但贵局上下逾千之众,前辈深信这么多的人个个都愿冒此奇险大祸么?即使不敢不听从,但人人都靠得住么?”
石奇峰断然道:“不错,他们都绝对服从,而且靠得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