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皇上万岁万万岁,让天下长治久安,别让自己去接这副担子。我害怕,担心,深恐自己有负皇上重托,治理不好江山。再有这许多王叔,分封藩地,无不握有兵权,他们能对我这个文弱的侄子臣服吗?因此不瞒你说,我时时感到忧虑,对于今后,难测吉凶……”又一顿,道:“这是我的心里话,一向不敢也不能对人说,惟把兄当知己,一吐心中块垒。今后正当用人之际,兄忍心弃我而去耶?”
这一番肺腑之言,听得公冶勋十分激动,把自己的悲伤暂时扔在一边,道:“殿下如此相信微臣,微臣愿为殿下赴汤蹈火……”
朱允炆微微一笑,岔断他的话:“爱卿别忙许愿,这不仅是对我这个皇太孙忠心的事。
为社稷、为国家,以你的才学,岂能只顾自己的安闲自在荒废了,你该为国为民大展鸿图,方不辜负令尊对你的栽培。曹植诗云:‘闲居非吾志,甘心赴国忧’,唐朝岑参诗云:‘小来恩报国,不是爱封候’,愿兄以国为重,尽忠报国,不知兄以为然否?”
公冶勋再无话可说,只得喏喏称是,满腹的苦楚只得闷在心里。皇太孙不准辞官,他就不能一走了之,他还须顾及爹娘和娇娇。再说面对国事家事,将何以为重,道理明摆着,但是,他又怎能失去锦霞任她亡命天涯?
朱允炆不知他的心事,又道:“卿已升任忠信卫指挥使,望尽快熟悉军务,以尽职守。”
公冶勋一惊:“殿下,指挥使何骐大人尽忠尽职,无端将他解印,只怕军心不服。况微臣一步登上指挥同知一职已深感惭愧,若再僭越,于心不安,请殿下收回成命。”
朱允炆道:“何骐任东宫第二卫仁义卫指挥使,与卿共担重任,何来解印之说?”
公冶勋十分惊愕,既感激又惶恐,皇太孙殿下对自己信任有加,自己又该如何报答?但这样一来,只怕从此脱不了身!
他一时呆住,忘了谢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