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孙朱允炆在公冶勋回到京师的第二天就招见他。
依然是在御花园的小亭里,朱允炆命人摆了酒菜,两人对坐小酌,十分随意。
时正中午,秋日融融。
酒过三巡,朱允炆才提到正事:“爱卿此去,对燕王、晋王治下的太原、北平两府,观感如何?两位王叔可有什么越轨的行为?”
公冶勋道:“殿下,燕王体察治下百姓疾苦,狩猎时路过农家,不惜屈身进农家嘘寒问暖。平日里生活克俭,无奢靡之风。与晋王相比,大不相同。晋王骄奢淫逸,违法悖理之事,层出不穷,以至民怨沸腾,只是敢怒而不敢言。燕王却深得民心,可谓有口皆碑。至于明目张胆的越轨之举,微臣并未发现。”
朱允炆道:“这般说来,二王并无野心?”
公冶勋道:“也不尽然。两位王爷都招纳了不少能人,若无争雄之心,又何必多蓄人才?
这其中的隐秘,外人无法知晓而已。”
朱允炆试探道:“依卿之见,两位王叔相较,哪一位更须小心提防?”
公冶勋不假思索地答道:“燕王。”
朱允炆道:“何以见得?”
公冶勋道:“燕王雄才大略,文治武事无不精通,治下之民安居乐业,这不是成大业者的风范吗?晋王苛政扰民,花天酒地,非治世之才,纵有野心,不足虑也。”
朱允炆点头叹道:“爱卿所言,句句在理,不瞒你说,诸王中我最不放心的就是燕王!”
公冶勋道:“微臣以为,燕王当恪守皇上嫡长之序,辅佐殿下。以燕王之才,不会做那大逆不道之事,上对不起祖宗,下对不起百姓,背万世之骂名,做不忠之孝之人。”
朱允炆叹口气道:“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期盼,诸王与我是叔侄,本就是一家人,决不愿酿出骨肉相残的惨剧,愿上天保佑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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