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刺杀君侯的凶手,是她的汉子干的,因为前一天有两公人到家里来过,她就这样介绍“于大”跟他们相见了。
出脱预让的代价,却是把她自己赔进去。
预让心中充满了感激,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。
他原本就是个拙于言词的人,所以他只伸手出来,握住了小桃的手这一握足胜千言万语了。
大桃看看他们,神情显得有点异样,羡慕中带安慰。她高兴看到妹妹的终身与感情终于有了寄托,但也有点辛酸,因为她想到了自己。
默然片刻后,大桃才道:“我今天是来送消息的,你们要找的智伯的头颅,已有了下落。”
“啊!在哪里?”预让放开了小桃的手,却握住了大桃的。这个消息对他言,是太重要了,因此他的手也握得很重。
大桃淡皱眉头,预让的手指像是五枚钢条,使她十分痛楚,但痛楚中已有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满足。
预让发觉了自己的失态,忙放开了手,没有道歉,他的眼睛紧盯着大桃,迫切的等待结果。
大桃吁了口气:“在晋宫中,君侯在顶上弄了个洞,倒空了脑浆,把皮肉都刮掉了,又命一个巧匠用黏土跟彩漆塑成了智伯的形状,做成了一口酒杯。”
预让震悚了,这种报复的手段太狠毒了,死后侵及遗体已经过份,何况是用敌人骷髅来制成酒器。
“我誓杀襄子,活时不成,死后作厉鬼也不放过他。”
咚的一声,他的拳头捶在一根石柱上,是一根栓马的柱子,粗逾人臂,深深插进地下。
这一拳,把石柱齐腰捶断,足见他这一拳用力之猛,可是他的手背也破了,鲜血淋漓。
他心中的愤慨无法发泄,所以一点都不知道痛,手又朝第二根柱子击去,仿佛那就是可恶的赵襄子。
大桃不知要如何去阻止他,吓白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