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,连如今东林得势,他尚不愿复出,又岂愿多管这档子的是非事?
朝宗深切了解老父的个性,此事纵不断然拒绝,也必然会婉转表示爱莫能助,甚至推说根本不知当年之事。
如果朝宗跟红姑曾有春风一度之情,能置身事外,不闻不问?
念及于此,朝宗不禁暗自庆幸,若非兴儿搅局,事情可真麻烦了。
□□□□□□□□夜色正浓,马车风驰而飞,披星戴月赶着路。
车把式有经验,由仪征到六合不过数十里行程,但这条路最近不太平静,经常出事,以致夜间绝少有人愿意冒险赶路,除非是有急事。
既然接下了这趟生意,他只好硬着头皮赶路,一路快马加鞭,希望能在天明之前,安然抵达六合。
因为从六合转往滁州,更不太平,传闻常有大批马贼出没,拦-行旅,绝对不能赶夜路。
即使大白天里,也需要人多结伴而行。
近些年来,自崇祯即位后,确实做了几件大快人心令朝野振奋的大事。大家都以为这位新皇帝登基,将有一番作为,使魏忠贤当权时,搞得乌烟瘴气的庙堂,能够朝纲重振,令人耳目一新。那知日子一久,崇祯逐渐暴露了他的忧柔寡断,却又刚愎自用的弱点。
于是,大家满怀的希望又落了空。
影响所及,民间对这位新皇帝也失望了,由于民不聊生,各地盗贼四起,而且愈来愈猖獗,有野火燎原之势,终将一发不可收拾。
车把式一路提心吊胆,频频扬起长鞭,催马飞驰。幸而平安无事,黎明时分已抵达六合。
客栈都尚未开门,找了家做早起生意的茶楼打尖,将马车停置在门外。
朝宗邀车把式同桌吃早点,这赶车的老粗倒很懂礼数,自惭形秽,不敢-越,独自另据一桌。
这时,虽天刚亮不久,茶楼里已有了三五成座,大部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