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去的侄子跟工部冲突,为密探的事故而闹得不欢,知道李益的处境是在危险中。第二则是大大小小在外厅鹄候的官员,虽然没人进来催,但崔允明知道他们都在等。所以崔允明说完了重要的话就告辞了。
他是未晚先投宿的由长安赶来郑州,又鸡鸣早看天地由郑州赶回长安。
一来一去,足足花了二十天,那还算快的,虽然他是骑了马,但只得一匹马,由长安骑来的,还得骑回长安去。人在马上不走路,辛苦不下于动腿的马,所以每天走上一百多里,人马俱疲,非休息不可了。
他回到了长安,循李益之托去找方子逸时,则不免感慨了,方子逸设寓在小红的旧宅。
说旧宅,毋宁说是新居,因为屋子是新建的,小红罄其在歌榭中所得的积蓄,置下了这一片产业送给了李益,作为感恩之报。
虽然她自己身归李益,却是在献宅之后,所以,这所住宅已经是李益名下的物业了。
李益叫方子逸住在这儿是取其地利之便,因为它在闹市而又能闹中取静,地方也宽敞,屋子多而散,适合接待不同的人,办理各种不同的事。
方子逸安顿下来也不过三五天光景;气势已不同了,门口站了两个青衣皂帽的汉子,原是长安市上的帮闲混混儿,这会子居然像煞有介事地挺胸凸肚,叉着腰站着。
崔允明居然要通过层层通报,才能进到里面,发现除了原有的一个老妪,一个小丫头外,竟然又添了十几个人,有几个掌管文墨的倒都是熟人,而且都是住在大相国寺中的斯文朋友。
一个个都是衣帽光鲜,他们客气地跟崔允明打招呼、寒暄,却又绝口不说他们是怎么样来的,崔允明又是为什么来的,这使崔允明感到很不习惯,也很不舒服,觉得自己是处在个截然陌生的地方。
那些熟人,似乎都罩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衣;变得异常神秘了。
好容易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