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必就是贫士,贵至相阁者,也不是完全一清如水,以我大伯而言,他一任丞相,告老返里时,所携不下数十万金,如果以他的俸禄而言,就是束紧腰带,全家不吃饭,也积不下这么多的钱,可是他的清名却为朝野所共称,这其中自有奥妙。”
霍小玉道:“这些钱从那儿来的呢?”
李益道:“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,不伤廉而已。”
“怎么是个不伤廉呢?”
“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有的是门下的奉敬,有的是部属的奉敬,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,你就能明白了;比如说有一个缺,有甲乙二人,才能相似有待取决,甲送了人情而乙没有送,那么派了甲,就是不伤廉,如果甲的才能不如乙则收了甲的礼,仍然派乙,仍然是不伤廉。”
霍小玉道:“要依我的话,应该是才能相同的话,选乙而不择甲,贿赂而求,其品自分。”
李益一笑道:“这样一来,你就会犯了我大伯同样的毛病,他本来也是以此来分清浊的,别人知道他这个脾气后,甲冒乙之名,送了一份厚礼给他,结果他就派了甲,事后知道了,啼笑皆非,才变得圆通一点,与其孤介而为小人所赚,倒不如圆通而求事之所宜了。”
霍小玉叹道:“真想不到官场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!”
李益道:“是的,圣人立教时以清正廉明为选牧之不,在那个时候是行得通的,因为那时的国土小,诸侯分立,大小计及千国万邦,一举一动,国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,现在却不同,天下一统,朝廷有四海而抚亿兆之民,用人唯才,不能纯以品德为绳,如果每个人都像允明那样固执,不见得就能把国家治理好。”
霍小玉摇摇头道:“我实在不懂,你也别跟我谈那些道理了,今天还在那儿耽了这么久?”
“到东宫太子府去了一趟。”
霍小玉睁大了眼睛,李益含笑把今夜的情形说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