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家微微一怔,随即带了他来到后进,推开一间小平屋的木门,里面是一张木床,躺着个粗衣妇人,和衣而卧,听见门响,连忙爬了起来,展揉惺忪的睡眼,敛衽道:“大郎回来了,怎么没到前面去?”
朱家道:“我有点事要跟这位朋友密谈,樱姑,对不起,打扰你了,替我们弄点吃的东西来,前面的人问起来,就说我已经回来了。”
那妇人答应一声,低着头出去了,朱家踢掉了靴子,笑向魏石磊道:“魏兄也请上来坐吧,抱歉得很,我这个人一向不讲究排场,居屋之内,连座椅都没有。”
魏石磊也脱掉了靴子坐在榻上道:“这就是朱公居室?那倒是想不到,朱公私人简朴如此!”
朱家笑道:“舍间就是那么几所老屋,经常有朋友占了,若不是拙荆之故,恐怕连这点地方也空不了。”
魏石磊一怔道:“那就是夫人?”
朱家苦笑道:“是舍间的仆妇。”
魏石磊大感愕然,朱家笑道:“她的确是我的妻子,可是下嫁以来,每天要侍候我的朋友吃喝,从早到晚,忙个不停,不是仆妇是什么呢?”
魏石磊这才恍然道:“朱公真会开玩笑。”
朱家苦笑道:“我说的乃是真心话,我宁愿她是仆妇,还可以舒服一点,至少在工作太辛苦的时候,有辞工不干的权利,她不幸做了我的妻子,连这一点自由都没有了。”
魏石磊道:“有朱公之侠,方足以见夫人之贤,你们伉俪都是非常人,魏某钦仰无限!”
朱家一笑道:“魏兄言重了,不敢当,不知魏兄有何见教?”
魏石磊道:“朱公在荒店中所为,消息传到这儿没有?”
朱家道:“那当然了,这些人原是等着接应的,幸而事情并不难解决,就不必麻烦他们了,但一定会告诉他们。”
魏石磊长叹道:“这就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