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天不花上个百儿八十两的,可是都在熟地方,都不必我即时掏钱,今天我是想要坐车,平时我连打赏也都是说一句记在帐上,经常身上是一文不名的。”
丁婉卿一笑道:“这倒好,日进斗金的杨掌柜,居然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。”
杨大年道:“你别挖苦我了,长沙市上做大生意的人,谁都是如此,如果吃了饭还要当时掏钱付帐,那是罩不住的小家子气。别看我身上一文不名,可是只要一开口,成千上万,立刻就能送到面前来。”
丁婉卿笑道:“胖子,你太狂了,不说别的,刚才你就几乎挨了个钉子,二两银子打发车钱,在平时是绰绰有余了,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形却不够,而且人家也不认识你,就算你再有钱,此刻拿不出来,我们就得走路回去,我看你的出手,还以为你是小器舍不得多花钱呢,那知道你身上就只有那一点。”
杨大年忙道:“婉娘,你看我可是小器的,好了,我们这就上供吧。”
他用火石打着了艾绒,先点上了蜡烛,然后又点上了香,捧着走进庙里,不禁打了冷战。
庙里供的东岳大帝,两边是泥塑的鬼卒神将,一个个此刻都像是活的,琉璃珠的眼睛闪出了绿光。
杨大年头着声音道:。“这儿好怕人!”
丁婉卿的胆子比他倒似大一点,但也低声道:“可不是,白天里来还好一点,夜晚来竟是阴气沉沉的,真不知道以前那祖孙两个人是怎么住的?”
这一说,杨大年心中更增畏意与愧疚,他不过才进来,已经感到万分不自在了,想到徐家一家被他陷得只剩一个小孙子,依着孤老无依的外祖母,绻身在这个阴沉的地方,这实在不是人受的滋味。
因此他连忙将猪头鸡鱼三牲供好,奠上了酒果,而后才跪在地上道:“神明在上,弟子杨大年,不该一时昏蔽,谋夺徐氏祖产以为先人营冢,现在弟子已经反悔,特请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