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口中亲热地道:
“王大叔,这怎麽敢当,要您老人家先来了。”
王班头似乎没想到韩宏对他会如此亲切与尊敬的,热泪盈眶,说话的声音也哽咽了:
“韩……韩大官人……。不……现在该称您为韩大人了,真是恭喜您了,自从您高中的消息传到府里,我当天就告了假,赶回乡下去把这桩喜讯传告同村父老,那可不得了,敲锣打鼓,燃竹鸣炮,著著实实地热闹了一天。”
韩宏多少也受了感动,因此扶著他坐下後,才笑笑道:“也没什麽稀奇,只不过是侥幸中了一名进士而已。”
王班头又从位子上跳了起来,激动地道:“怎麽不稀奇呢!南阳府的文风虽盛,但是咱们那一个乡可没沾到边,百年来就没出过一个官儿,好不容易等你中了举,大家都日夜地在盼著,盼您能金榜题名,为咱们全村挣个面子,现在终於争到了,那还不值得高兴的!”
他又换了一副更为兴奋的神色,半带著笑道:“韩大人,您知不知道,老汉把喜讯传回去,最高兴的一个人是谁?”
这倒叫韩宏费了疑猜,自己若有父母兄弟手足在家,当然是他们最高兴,可是自己这一支上,枝叶凋零。父亲去世得早,连唯一最亲的母亲也在他十五岁弃养而去,家乡只有一些同族的亲戚,虽不出五服,但关系已疏,他们也会为自己考中而高兴,但实在想不出那一个是最高兴的。着实的思索一下才道:
“那可能是族长四叔公了。”
王班头摇摇他昀白头道:“四老爷若是在世,他可能会是最高兴的人……现在只能在泉下含笑了。”
“什麽?四叔公已经过世了?”
“走了四年多了!韩大人,你已经离家有十年了吧!这十年人事沧桑,变化可大著呢!
老一代的,已经走得差不多了,现在你们韩家的宗祠是祥大官人做族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