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草草地写了一封便函,交给了方天杰后,就跟姚秀姑一起走了。
应文的脚程慢,没出山口,就被他们遥遥地追上了,但他们却没赶上去,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。
应文的路也不熟,他沿门托钵,仿佛真成了苦行僧,生活得很苦,有时化些斋饭,将就地吃了,有时他买了些干饼咸菜,就配冷水果腹。
他也很少开口,只是站在街口上,喃喃地念着经,好在他那副行头,不必开口,自有一些善男信女,把铜钱或碎银子丢给他的铜钵中。
晚间,他有时借宿在寺庙中,有时投宿在小店中,几天下来,已是满脸的风尘,但他却一直很干净,梅玉跟了他五六天,发现他把化来的钱,都用在做衣服上了。
他买的布匹并不很好,但都是做袈裟,做了一套换上,旧的就丢掉了。
姚秀姑看了不解道:“他究竟在做什么?”
梅玉笑道:“没什么,习性难移,他爱干净,衣服穿脏了自然要换。”
“但是也不必三两天就换新的呀,洗洗不行吗?”
“我这位大哥从出生到现在,也没穿过洗过的衣服,天子衣着不净,这是有损帝王的尊严的。”
“但现在是在落难中,不可以将就-点吗?”
梅玉笑道:“他多少总还要维持着一点帝室的尊严的,何况,他也不会洗衣服,在他的这一生中,恐怕也不知道洗衣这回事!”
姚秀姑叹道:“真是自找罪受,他若是没钱买衣服怎么办?化缘并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呀!”
梅玉道:“我看倒也不难,他打扮得干干净净,一副有道高僧的样子,反而容易得到布施,而且出手的人都还不小气。昨天我就为他统计过,他总共收到了十几两银子,可以做好几件架裟呢,而且帮他缝衣服的那家人家也没要他的工钱,他选的这个行业真还不错,比我们两口子卖唱的收入还高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