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笑海叫声过后,许久,里面方传出声来:
“宫舵主,事办好了吗?”
宫笑海回禀一声,道:
“宫笑海所办之事,有过闪失吗?”
里面之人似是犹疑,又道:
“官舵主若是因此伤及无辜,虽是办妥,却也无甚好处。”
宫笑海眉头一拧,回道:
“我等秋毫不犯,到是死了手下一人,你们满意吧!”
里面之人“晤”了一声,更似有疑,沉吟一时,忽高声道:
“既是如此,待我禀过庄主。”
耳听里面之人脚步轻去,宫笑海一足跺地,虽是愤愤,却也无奈。
天香见此更奇:以宫笑海的名头,怎会受此百般盘问之苦?听他们之言,庄中主人似是极为端正之人,他只让宫笑海他们劫夺木箱,却不让他们残杀无辜。宫笑海唯命是从,怪不得那会脱逃出来,他们并未死下杀手,若不如此,只怕他们一施暗器,百镖齐发,自己要是活命,恐怕万难了。
天香想到这里,又是一阵颤票:
“庄中主人既能令宫笑海如此服贴,自是比宫笑海还要厉害百倍。他讨要我的娘亲,是吉是凶,都不见得于我有何好处。倘若从此我又和娘亲分开,那我又会怎样呢?”
她从小到大,只知道自己娘亲死了,爹爹也死了,而那害死自己双亲之人,正是那独孤雄。此话皇甫魂,紫衣妇人,粉衣妇人反复言及,不由她不信。梨花庄树洞之中,她方得知真相。时下,她一想到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亲娘,却不能救她,任人送到这阴深的庄院来,其苦怎受?她忍是不住,蓦地啜泣有声,珠泪滚下。
党大英见她如此,身形颤颤。他喉下一哽,吃力道:
“天香,你怕了吗?……天香,有我党天英在此,你不要怕。”
他说之不动,一股咸泪冲眶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