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到这里,见大家都默然无言的注视他,乃顿了一顿,又接着说道:“方今中原多事,满州人虎眈眈,倔于关外,天子虽然庸弱,忠志之士依然尽忠朝中,国事也未必无可为,岛主不思为国家生民造福却一心觊觎王位,不知是何居心……”
骑鲸客恼羞成怒,被他抢白得满脸通红,不由得狂喝一声:“住口,这番道理难道我自己不知道,要你来教训不成?”
欧阳恩嘿嘿冷笑,半晌才道:“当然,中原尽多忠义之士,那里用得上我化外之人,多作饶舌。”
这几句话是他带着一种讥讽的口气说出来的,听上去似乎平淡,实际上份量却是极为吃重。
因此不但璇珠岛上人无言可说,就是一代侠士欧阳子陵,也不禁噤口无声,良久,还是独醉生较为老练,叹出一口气道:“天下乃人人之天下,惟有德者居之,敝人尚擅术数,据一切征象观之,朱明气象已终,目前虽尚苟延残喘,天命不可挽回,灭亡乃旦夕间事,因此岛主此举,倒未可厚非。
再者即使满人得主中原,虽非汉家天下,依然炎黄世胄,欧阳大侠高风亮节,仗侠江湖,不愿牵入政纷,则人各有志,自是不便相强,今日之会,双方都在意气头上,必不能有圆满结果,依愚见不若待之异日再做解决。”
骑鲸客见谋杀欧阳子陵的事,已或不可能僵持下去,也是不了之局,乐得见风使舵,遂也一改脸上表情道:“独醉护法之言不错,诸君远来,敞岛一直未好好的招待,乃请屈驾金龙堂,等诸异日,一切再作了断如何。”
欧阳子陵见他仍不把紫贝之事,作一明白决定,方想开口再说,却见独醉生飘过来一阵阻止的眼光,知道他一定别有用意。
他遂改口道:“既是如此,请容告退。”
说着与左棠、百了等人退出寝宫。
独醉生眼睛瞧着骑鲸客道:“在下陪诸位一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