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老儿听晏四语带双关,神色激动,却没有开口,绕过听篁楼后,折入梅林,已经看见寒芳阁的瓷瓦房顶了。
分枝拂叶,来到白石为阶,雕栏为柱的华楼之前,晏四道:“这座楼子这样干净,我们脚上全是泥,弄脏了地下殊为不敬,还是脱了靶子过去吧!”
金老儿连忙道:“没关系!您的脚上挺干净!”
晏四举起一只脚道:“这上面沾满了黄泥!”
金老此神色一动道:“那一定是您在坑边踩上的,您尽管上多好了,问头老汉再擦擦干净。”
晏四笑道:“那不是太劳神管家了?”
金老儿笑笑道:“这是应核的,谁叫老汉贪嘴吃狗肉呢?否则您老也不会沾上这脚泥了!”
晏四似乎被墙上的三幅大立轴吸引了注意,这三幅画正中的一幅彩色寒梅,笔意灵活,题着“寒芳独秀”四个大字,右边是一幅泼墨写意的山水,一株老松挺出峰际,题着“劲节傲世”,左边是绿色浅勾的几笔翠竹,题着“孤直凌风”,三幅画都没有落款,然而笔法苍劲,如出名家之手。
晏四将题跋在口中喃喃地念了两遍,目光移到金老儿的脸上,他正捧来了两杯茶过来,被晏四看得很不自然地笑道:“这都是主人的手笔!”
晏四笑笑道:“好!好极了!名家手法果然不同凡响,不过上面的题跋是男人的笔法。”
这时楼上走下一个淡装的妇人,发上别着一朵白绒花,姿色倒也平平,只是很清秀,年纪望去也不过兰十才出头,脸上带着一片忧郁的笑容,轻轻地道:“晏大侠果然好眼力,那是先夫的手泽!”
晏四笑了一下,金老儿已抢着高声叫道:“小姐!晏老爷子跟提督衙门的谢大人来看您了!”
楼上传起一个女子的声音道:“请二位在厅里用茶,我马上就下来!”
那声音十分娇嫩,象是发自少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