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起了更深的惆怅,夕阳无限好,可惜近黄昏,她知道这是青春的回光返照,也是一个女人生命中最可贵的岁月的顶点,或许一两年,也许三四年,她就将迈入老境,失去所有可资骄人的条件了。
美好的岁月所剩那么短,她很想利用这青春的晚霞岁月对古秋萍有所奉献,但接触到他英俊的丰采以及无邪的眼神时,她打消了自己的绮念,只想默默地,以今后剩余的劳力来为这个男人做最神圣而忠诚的服役了。
在路上,绿杨侠侣夫妇不掩行色,亲密得一如少年夫妻,古秋萍也是青衣劲装,英气勃勃的。
只有聂红线,穿了一身旧衣服,骑了头瘦马,鞍下插着双刀,看去就像是个久经风尘的中年妇人,掩尽昔日媚态。
晏小倩离了船,摆脱掉渔婆的装扮后,恢复了女性爱美的天性,行囊中带了胭脂花粉,每到店中歇下后,她一定对镜涂朱染黄,五十岁的人,望之犹如三十四五,跟真正三十四岁的聂红线,仿佛对换了年纪。
几天后他们已渡过长江,进入皖境,由于避开三魔的耳目与便利聂红线养伤,他们绕了个大圈子。
他们必须兼程赶路,顺江而下,在土桥镇再行折回渡江,歇在青阳镇,预计第二天可以达黄山,只差一百多里路,就可以直达黄山之麓,甘棠的凌家堡了。
凌晨启身前,晏小倩加意在脸上化装了一番,梳亮了头发,还在鬓间插了一枝红梅,清秀中别具媚态。
钱斯同见了笑道:“老婆子,我们结缡近将三十年,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美,以前你怎么不妆饰呢?”
晏小情也笑道:“以前我年轻,总以为天然美胜于人为,现在上了年纪,不得不乞助于脂粉了。”
钱斯同摇摇头道:“我总觉得你不施脂粉看起来顺眼。”
晏小倩道:“可是今天我不是为了你顺眼而妆饰的。”
钱斯同微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