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先皇请罪,也停膳了。京城东华门外的鸿宾楼雅间银杏轩内,四位身穿青衣头戴四方巾三旬左右的男子围桌饮酒。
居主位的正是朱瞻基身边最为得宠的太监小善子,坐在他左手边的王谨,右手边的范弘,下首的阮浪都是莫逆之交,此四人除了小善子是从小跟朱瞻基一起长大的,另外三人都是明军远征安南时俘虏的官家公子,皆是十余岁被阉入宫为监,同乡同族又兼同命相连,所以常常私下相聚。
如今四人中的三人都是心事重重感慨万千,阮浪手执酒壶起身走到小善子身边为他徐徐斟满一杯酒:“金兄,想我们几人当初一起从安南入京,一路上经历了多少次鬼门关。要说还是数你命最好,一入宫就分给了皇太孙。我与王谨、范弘在宫中几经沉浮,好不容易熬出头伺候了先帝,刚有个盼头没想到先帝驾崩,听说等到大行皇帝梓宫下葬时,我们这些人都得随了去,不管是生殉还是赐死,都再没有出头之日。如今我们这些人是过了今天没有明天,今儿请你出来,就是想请你在皇上面前吹吹风,能不能……”小善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:“几位哥哥不说金英心里也明镜儿似的。原本想着找机会跟皇上说说,可是现在为了立后之事,皇上与太后失和,两边都停了膳罢了食,宫里的气氛阴森森的,现在这个当口我怎么敢去跟皇上提这个事?”王谨接过话题说道:“英弟,立后的事情我们多少也听了些,只是不明白为何会闹得如此严重,这皇上若是真的仁孝就该依了太后的意思。而太后若能体恤皇上就随了皇上所愿,各退一步不是皆大欢喜吗?”小善子还未答话,范弘则接语道:“你有所不知,这里面的渊源涉及三朝天子,立后一事虽是皇上的家事,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,朝野都在观望呢。若是太后从了皇上,就是对祖宗和先帝的藐视,若是皇上从了太后,那又将影响皇上日后独掌朝纲、乾坤独断的威信。”阮浪叹道:“身为皇上原来也有诸多无奈呀!”小善子自斟自饮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