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压在他肩上的那双大手,传递过来的力道,让他不由自主地坐得更加安稳。
“瞻基,皇爷爷想多活几年,替你看着这张龙椅,有朝一日,让你来坐!”朱棣转身看着大殿,“从这里,你可以号令群臣,统驭九州,俯瞰天下,你可愿意?”
朱瞻基眼眸中流露出一种悲情,他没有像一般的皇孙那样说着违心的推托之辞,只是身子向前一扑,伸出手臂抱住了朱棣,没有说一字一句。
而依依之情与至真至纯的孝义瞬间便让朱棣动容。
他伸手轻轻抚过朱瞻基的头,不由深深叹息道:“青雀,太让朕失望了!”
朱瞻基知道,皇祖口中的“青雀”便是叔王汉王朱高煦的小名,因其初生时,左肩头上就有一块青色的胎记,形如雀状,所以便由此得了这个小名。
今日之事,已听舅父讲了个大概。叔王恃功自傲,对于父王这个太子之位,一直心存觊觎,屡屡刺上,终让圣上失望。封国云南,让他远离京城,而他先是称病迟迟不肯启程,又在府内私造兵器、训练士卒,事败之后,皇祖召他前来问话,他不仅直言不讳,更出语顶撞,口称:“我有何罪?非要远远地将我贬到那样一个充满湿沼之气的蛮荒之地?储君不明,当然可以取而代之!”
叔王如此行事,惹皇祖大怒,一气之下将他囚系于西华门外,并欲拟旨将其废为庶人,是父王力求,这才暂缓。
如今听皇祖的语气,朱瞻基心中已然明白,舔犊情深,皇祖定是又想起了叔王昔日的种种好处,只是两难之下,这才会心生悲意。
心中渐明,于是开口说道:“皇爷爷,叔王勇猛过人、英武睿智,又曾经在靖难之中屡立奇功,基儿幼时总喜欢缠着叔王舞刀弄棒,那时我们叔侄之间是何等的亲密,储君之位,立嫡立长,还是立贤立能,皇爷爷自有明见,只是如果叔王不能悦服,即使是父王宅心仁厚,一味相让,也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