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善正掀开睡衣,怔怔看着那道还有些鲜红的疤痕。她笑笑:“我真没想过,自己这辈子会中枪。”说出这句话时,她心头一怔——似乎以前她也说过类似的话。是了,她想起来了。曾经她对叶微侬说过,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未成年堕胎这样的经历。
好像她这辈子所有脱离正轨的行为,都跟他有关。她却甘之若饴。
这些天,两人相处起来,却一日甜过一日。白天陈北尧会去一趟公司,大部分时间在家处理公务;慕善能坐的时间长了,就在书房陪着他,帮他处理公司的事。
陈北尧十八岁起就过得昏天暗地;之前强迫慕善留在身边,慕善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。现在每天温柔相对,红袖添香。渴了有她一杯暖茶;饿了跟她一起吃清粥小菜;样样都是惬意无比。
有时不经意抬头,看到她已蜷在书房躺椅睡着,雪白的羊毛毯盖在她身上,愈发衬得她小小的脸宛如美玉。他会默默看她很久,一时竟忘了工作。
两人心照不宣,从不提三年之约,也不提今后要怎么走下去。陈北尧在步步为营中等待,慕善却是在重新审视,审视他们的将来。
一转眼半个月,逼近农历新年。
李诚回老家过年了;周亚泽也带甜甜回了香港。慕善有些犹豫——她身体没大好,走路还只能慢吞吞的,回家肯定逃不过父母的双眼。跟陈北尧商量了一下,跟父母谎称美国的项目还没结束,正月之后才能回家。父母虽想她回家,但一想工作前途为重,加之之前刚回过家,倒也没多说什么。
三十这天,霖市下了一场小雪,整个城市银装素裹,幽静又清新。陈北尧只留了本市的保镖和一个厨子,到了中午的时候,也让他们回家团年了。偌大的别墅,只剩他和慕善两个。
别墅区人口密度小,可中国人的传统是很强大的。大清早开始,不断有鞭炮声响起。小区里还好点,远处的声响更是连绵不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