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事结合起来,她也能判断,步千洐十有□是楚余心后人,当日恐怕是被其人偷送出来,躲过了灭门惨案。
可她真的宁愿步千洐不知道事实:隐瞒身世固然残忍;可如今让他得知,父亲根本不是叛徒,而是死在皇权斗争中,今后步千洐如何自处?又如何与慕容湛做兄弟?
她看向步千洐,却见他样子呆呆的,黑眸像是凝了霜雪,盯着慕容湛,哑着嗓子问:“你早知道了,今日才告诉我?”
慕容湛语意一滞,道:“是。”
“你怕我去找皇帝,也怕我惹祸上身?”步千洐颤声问。
“是。”
“那日宫中饮宴,你喝醉是假的,打伤我是为了不让皇帝看到我?”
“……是。”
步千洐点点头:“我不怪你。倘若……倘若我换成你,亦会隐瞒。”他深吸一口气道:“待北伐结束后,我必要去跟皇帝问清楚!问他是不是为了皇位,将国之大将残杀!若真是这样,我亲生父亲忠肝义胆报效国家,却最终尸骨无存全家灭门,我岂能饶他?!”他的语气变得森然。
慕容湛猛的抬头看着他:“大哥,请不要去寻皇兄!”
步千洐摇头:“不可能。”
慕容湛摇头,格外坚定:“我不会让任何人加害他。大哥,你若要报仇,不必再等北伐结束。我是他弟弟,他欠你的血债,我替他背。你杀了我吧。”
步千洐眼中都要喷出火来:“与你何干?”
慕容湛长眸清寒一片,声若枯井哑滞:“你要动他,除非我死。”
步千洐别过头去,慕容湛亦面如惨白。屋内死一般沉寂,破月瞧着两人,心疼得不能自已,柔声劝道:“你俩别冲动,别要死要活的。阿步,唐卿派人送来这手记,就是想让你加害皇帝,你不要中计。”
步千洐还未答话,慕容湛骤然抽出佩剑,手掌一翻,直刺心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