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,那天去医院的那个人,就是揭开了夏桐心里最自卑的角落吧!
夏桐说,子琛和他爸爸大吵了一架,说从今以后不会再跟他讲话了。
我问夏桐,那子琛现在怎么样了?
夏桐低下头,说,和以前一样。
我没反应过来。
夏桐没再说话,而是把头垂得更低了。
我好一会儿,才明白不是和分手前一样,而是和跟杨依在一起前一样了。
我的心就莫名地悲伤起来,那个冬天,子琛的脸红扑扑的,不知是因为外面的冷空气,还是心里的激动,他牵着杨依的手到我们面前,说,这是我的女朋友。
除了周然,他第一次这样来介绍他身边的女人。
我们都以为子琛被杨依拯救了,离开了那个夜夜笙歌的花花世界;以为子琛在情场玩闹了这么久,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。可是,一切的一切都这样突然之间破碎了。仿佛之前的一切,都是一场梦境。
梦醒了,一如从前。
后来我们去了公园,夏桐告诉我说,那天那个血淋淋的包裹,是苗嘉寄的。
我转头直视着她,你怎么知道的?
她盯着前方光秃秃的树丫,说,暑假我有一次跟周然讲起这件事情,她说一定是苗嘉干的,她还说她会去处理的。
我有些不高兴,她现在才告诉我,于是颇为埋怨地说,这都过去大半年了,你现在才说?
夏桐看了我一眼,说,“怕杨依会不安,所以就没说,让她认为是弄错了,不是更好吗?”夏桐微抬起头,看向远方,“不过现在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渐渐就消散在呼呼的风声里了。
一阵冷风钻进了衣领,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。身旁的夏桐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刀刃般的北风,她的长发在风中杂乱飞舞,她仰着头,双眼微眯地望着天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