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丝缎覆在她身上,就开了花。
周洛缓过劲儿来,想了一会儿。
说来周洛对南雅不陌生,整个镇子都没人对南雅陌生。
读书时,年长的男孩喜欢守在路边对她吹口哨,为她打架闹事的更不用说。后来,南雅二十岁便早早嫁人,镇上因她而起的风波消停了一段时间,但新的又起。彼时周洛读初三,正是发奋读书的年纪,不是同龄人,和南雅也就没什么交集。
耳闻仍是不少。
周洛去小卖部给林桂香送饭时总能听到街坊议论。说南雅的店里进了新款时装,好看是好看,但贵;又说她自己做的旗袍没人买,都送去市里卖给风尘女招徕生意;说她店里去了男客人,肯定有猫腻;说哪个男人对她有意思,没嫁人时就是妖精,以为嫁了人生了孩子会安分,结果还是不守妇道,指不定和谁谁谁有染。
但都只是背地里说说,正脸碰上了谁不是摆出笑脸跟她打招呼呢。
周洛觉得大人们挺虚伪,不过也事不关己。
这鬼天气,真是热得慌啊。
周洛把那两元钱塞进抽屉,懒洋洋地起身去拿冰棍吃。拉开冷柜的玻璃盖,挑了根绿豆冰,这才反应过来,猛地一拍额头,南雅买的绿豆冰只用一块钱,他忘给她找钱了。
南雅的店离这儿不远,可现日头跟火似的,他才没那闲情为了一块钱挪出门去。
他刚吃完,他妈林桂香就回来了,一进门就叹息:“作孽啊作孽。”
周洛嘴里叼着冰棍签儿,随口问:“怎么了?”
林桂香一身汗,把电风扇调大了一档,叉着腰站在风口下,说:“死在那种地方,真是造孽。”
周洛抬起眼皮:“谁死了?”
林桂香:“南雅她哥哥。”
周洛望着天花板想了一圈,想起南雅有个继兄,微微诧异:“胡立帆?死了?我前天才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