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都有新的最后一个。一晃,就四十多年了。”
程迦抬头看他:“你也是这样,一晃十二年么?”
彭野一时无言。当年他来的时候,以为两三年就会离开,没想这个地儿,离不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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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野把程迦带去住的地方,一条狭窄的长走廊,两边是宿舍。
彭野说:“实在没多余的地方,你将就几天。”
程迦说:“没事儿。”
开门进去,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摆着简单的桌椅板凳,角落一架高低床。程迦的相机箱子和电脑包规整地摆在桌子上,和别人的镜子洗漱用品在一起。
程迦问:“你们这儿还有女的?”
“咱们队的,叫达瓦,巡逻去了。”
程迦回头看他:“你住哪儿?”
“对门。”
“一个人?”
“……和桑央一屋。”
“……哦……”程迦回过头去了。
两人又有好一会儿没说话。
快到中午了,屋里闷热,程迦走到桌边,想开窗。
老式的窗子,里边是竖条铁栅栏,外边是木框,玻璃上印着花纹,透光,但不透视。
程迦站在桌子这边伸手够插销,下边好拉,上边难办;掂脚也费劲,捣鼓一阵手臂上蹭了一堆铁锈。
彭野上前拂开她的手,把插销□□,推开窗子,拿铁钩勾好了固定住。
风涌进来,外边是青黄色的高原和远山。
程迦捋捋头发,坐下开电脑,说:“看照片。”
彭野插兜站在她身旁,低头。
电脑打开,屏幕是黑色的,空无一物,全黑,除了左上角一个回收站。
程迦调出文件夹,对话框最大化,小图片一点点占满屏幕。彭野瞟了一眼,这一路很多瞬间都被程迦记录下来。不仅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