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招待所,程迦说先看房间。很简陋,一张床一个柜子一把椅子,外加一台老式电视机。洗手间设施陈旧,但干净;地板墙壁床单也都干净。
程迦回头看彭野:“就这个。”
彭野从背上卸下背包,准备掏钱;
程迦抿抿唇,回头看老板娘,说:“这价格能便宜点儿么?”
老板娘嘴快:“不能更便宜啦,你看,我们家是这附近最干净的,小姑娘洗床单拖地干得辛苦嘞,我要给她开工资的。”
程迦:“那就算了。”
给了钱,老板娘出去了。
程迦回头,见彭野仰头喝着水,唇角还带着笑。
她冷哼一声:“笑什么?”
彭野把水吞进嗓子,道:“讲价这事儿你不擅长,以后多跟石头学学。”
程迦过去关上门,说:“以后没什么机会了。”
彭野没说话了。
他沉默无声地喝了几口水,把水瓶递给她。
程迦接过来,他松了手,错身从她边上走过,进了洗手间。
洗手间里传来水声,程迦喝了几口水,一天的颠簸,泉水都变得燥热。她拧好水壶,坐在床上打开电视机,里边播放着无聊的爱情剧,男女主爱得要死要活。
没一会儿,彭野光着上身出来,整个人都湿漉漉的。
程迦随后进去冲了个凉,洗去身上的尘土和汗水,又简单地洗了头。洗完看见彭野晾在架子上的t恤,她抬手摸一下,潮湿,柔软。
她又想起今天下午。
黑狐的人在哈哈大笑中离开。
彭野走过去蹲下,轻拍她头发上的尘土,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:“彭野。我欠你一条命。”
他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,
“没那么严重。”他揉揉她的头发,笑了笑,“也没少块肉,多大事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