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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迦看了一会儿,说:“你们吃了吧,别浪费了。”她不想用,她手疼得不想碰任何东西。
彭野说:“石头煮给你的。”
程迦问:“他舍得啊。”
彭野道:“他说,除了喂吃草,还得牵出去晒晒太阳,羊儿才会心情好。”
程迦没理解,也没试图理解。
她问:“我脸很肿吗?”
彭野不知如何接话,说:“像婴儿肥。”
程迦挑眉看他:“和着被人打一顿,我还年轻了?”
彭野说:“你可以这么想。”
程迦看看四周,低声自言自语:“操,这屋里连镜子都没有。”
她突然跪起身,而彭野正巧转身看她,两人的脸差点儿撞上。
很安静。
程迦没动,透过他清黑的瞳孔看自己在里边的倒影;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,气息相交。
彭野出奇冷静地站在炕边,任由她和他保持着这样的距离。
过了一会儿,程迦坐回去了。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,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开始往上涌。
“呵,居然敢打我的脸。下次让我碰到……”
程迦咬着牙,闷了一会儿,又道,
“我不想让大家看我这怂样,你倒好,把我帽子扯下来,十六他们都看到我被人打成孙子了。”
“……”彭野说,“他们很少见到女人,所以你不管怎样都好看,在他们心里都是爷爷。”
程迦:“你挺会安慰人的。我谢谢你啊。”
彭野:“……”
彭野拿起棉球和酒精,对程迦说: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听了他这话,程迦刚才还因疼痛和羞愤而皱着的眉心微微舒展开,苦中作乐,把羽绒衣脱下来,说:“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和我说话的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