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线卡着一把步.枪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窗外的人一顿怒骂之后。忽然,有人对着窗户的方向说了句什么。一道人影朝窗户逼近,抬手要推窗了。
宋冉瞪大眼睛看李瓒;他却紧盯着那只手,握枪的右手缓缓抬起;他周身散发出一股狠戾的气势,压迫感至上而下。
就在那人要推窗的一刻,有人说了句什么。那人拿手摸了摸窗台上的灰,回复了一句。宋冉这才想起李瓒刚才进屋时没有动窗台上的灰尘。
外头的人判断屋内不会有人,转身要走。这时,突然一道枪响,窗棱上一条人影应声倒地。
反政府军追来了,再度和恐怖组织打起来。
外头的人立刻举枪应敌,双方陷入激战,子弹不长眼地四处飞射。其中几发打在窗子上,玻璃炸裂飞溅。
李瓒一瞬间朝她肩窝低下头去,拿身体捂住她,挡住了高速飞来的玻璃渣。
男人的脸颊紧紧贴住她的侧脸,隔着并不算厚的面罩,急促而濡湿的呼吸从棉布里渗透出来,湿羽毛一样从她侧脸撩进耳朵里。
但仅仅一秒,他便侧过头去。虽仍保持着低头的姿势,眼神却射向窗外,密切注视着外头的动静,不敢有半分松懈。
宋冉愣愣地瞪着双瞳,心跳的节奏已经失控。她整个儿被他紧箍在怀里,能听到他胸口强烈搏动的心跳,能嗅到他衣领里头炙热的汗息。她莫名浑身一阵战栗,不知是吓得还是别的什么。
而他的手还捂着她嘴边,带着男性的汗味和开过枪的硝烟味。
她这才想起来,刚才那两发从高处而来的子弹是他打的。
他又救了她。
他们保持着紧紧相贴的姿势,在那阴凉黑暗的角落里站了十多分钟。
外头的战乱终于消停,两拨人似乎都损失惨重,各自撤离。
直到天地间都安静,静到再听不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