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耳朵都挖下来,可淮如的声音无孔不入。很多声音很多图像在她脑袋里冒了出来,涌泉一般。
心底的堡垒彻底变成碎片。
她不记得啊。
怎么回事,怎么回事?
她把自己抱成团,缩在地上瑟瑟发抖,脑子里蓦然空了,想坠入无底的深渊,怎么办,怎么办,言格有危险了,怎么办?
淮如轻笑:“甄意,你想不想给言格报仇?”
甄意猛地一震,止了颤抖,止了疼痛。她僵硬地抬起头,仰望着淮如冷酷僵硬的脸,报仇?可一瞬间,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,阴冷,仇恨:
“杀了她!”
甄意的电话没人接时,言格就已经意料到出事了。驾车赶去甄意公寓楼的路上,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。
车停到林荫道边,看见公寓楼门口围着大量的人群,林荫道上黄叶飘飘,拐角那边传来救护车和警车的喧嚣。
言格心一沉,大步跑过去。
拨开人群,就见地上一滩血污,淮如睁着眼睛,手脚身体扭曲断裂,趴在地上。
他抬头,13楼上,甄意公寓的栏杆边,白色的窗帘在风中飞舞。
他转身要上楼,旁边的人在议论:
“她掉下来的时候尖叫了呢?”
“好像是从甄律师的窗口下来的。”
“有人看见这个人翻下来的时候,甄律师就在阳台的栏杆边。一直看着。”
“是的,我看见了,我抬头望的时候,她还在往下面看。”
“是她推她下来的吧?”
“应该是,听说她疯掉了。”
言格脚步一顿,回头,立刻寻找刚才说最后一句话的人:“谁说她疯掉了?她下楼了?”
那是一对情侣,男孩奇怪地看他;女孩却配合地回答:“是啊,这么冷的天,她就穿了一件T恤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