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不难。
“言格……”她声音低落下去,“淮生现在好可怜。”
遇到淮生的时候,他提着一袋子青菜,个子高高的,很清秀,在破败的环境里一瘸一拐地走,十分醒目。
上次坠楼,给他留下了严重的腿伤。
甄意看着心酸,追上去和他打招呼,问他换肾手术后的恢复情况。
淮生便邀她去他家里坐坐。
甄意这才知道,他们姐弟俩一直住在这里。
楼道很脏乱,有点儿像甄意曾经住过的工厂旧房。开了门,只有一间房,淮生睡床,淮如睡沙发。
却是非常干净整洁的小居室,甚至很温馨,窗台上种着白色的花,挂着贝壳装饰,桌子上摆着一对陶瓷小猫咪。
一切看上去都很廉价,却拼拼凑凑营造出一种家的感觉。
墙面涂成了淡淡的紫色。
淮生告诉甄意,淮如说,紫色是幸福的颜色。
甄意问及他的身体状况,淮生说康复情况很好。甄意问他需不需要钱,他摇摇头,说最近他的卡里不知道谁给他打了一笔钱。等他休息一段时间,就开始工作。
甄意莫名难过起来。淮生没有读过书,身体也不好,不论是脑力还是体力,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?
“我要开独立的工作室了,要不,你去我那儿帮忙吧。”甄意提议。
“不用了。”淮生勉强笑了一下,很苍白,“我现在是过街老鼠,就别去影响你了。”
甄意记得,几个月前做记者采访他时,他乐观向上;而现在他病好了一半,却不会笑了。比起当初身体上的病痛折磨,如今他面临的是更要痛苦煎熬的心理困境。
窗边有一张米白色的桌子,上面摆着厚厚的十几本装订A4纸。
甄意走过去,无意翻了一下。
有一本页面已经发黄,是淮如小时候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