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事,搞医学的。爷爷搞哲学,在圈子里久负盛名,即便退休,也常有小辈叨扰请教。
甄意记得那年在南方,绿树成荫的深城,他说要出国学医。现在看,他难道搞哲学去了?这么一想,和他那,淡,很淡,非常淡的性格真是奇搭。
初见,12年;分别,8年;呵,时光飞逝啊。
甄意拿了勺,剜一小块布朗尼,木糖醇口味,极其古怪。好好的甜腻布朗尼做成这幅德行,真叫人无语,亏他想得出来。
她戳着黑乎乎的蛋糕,忽而想起追他的那些年,看《呼啸山庄》,20年,凯瑟琳变了鬼,也要在风雨交加的夜找回希斯克里夫身边。
那时她以为她有凯瑟琳的深情。但渐渐她意识到,有几个男人像希斯克里夫那般爱到癫狂?
她不是当年的傻子。女孩长大了,得知道什么叫现实,什么叫青春得意须尽欢,尤其是年轻女子的青春。
旧时光一闪而过,甄意挑了挑眉,唯一遗憾的是:那么漂亮的脸蛋不能为己所用,作为外貌协会会长,她痛心疾首!
她笑自己的不正经,一下乐了,杵杵爷爷的手臂:“老头子,哪天看到帅到掉渣的后生小辈,介绍一个给你孙女,肥水不流外人田啊!”
爷爷不理,乖乖吃蛋糕。
甄意瘪嘴瞪他。
这些年,她再也没有像那样追一个男生了。
还记得,她背着手跟在他身旁,很认真地说:“言格,借我一样东西吧。”
他淡淡看她,眼神在问:什么?
“Kiss!一个吻。”她咧嘴笑。
“……”
“别走别走……你放心,我会还你的。……哎,你别跑啊!……哎,你以为你跑得掉吗?”
想起旧事,甄意拧拧自己的脸颊,笑:“皮真够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