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的呛咳起来,胸中气息顿时流转,呼吸重又顺畅,却仍説不出话来。
几乎同时,产婆手中的婴孩也发出一声微弱的啼哭,宛如一只可怜的小猫。
襁褓中的两个婴儿被抱到我跟前。
红色襁褓中的是姐姐,黄色襁褓中的是弟弟。
一样吹弹可破的粉嫩小脸,一样乌黑光亮的细软头发,竟覆至耳际——我见过的初生婴儿,都是浅浅黄黄一层绒发,从未见哪个孩子,一生下来就有這么美丽的胎发。
這一双挛生的孩子,眉目样貌却不相似。
抱在臂弯中,朱红锦缎里的女孩儿,立即睁开眼睛,乌溜溜一双眸子望着我,粉嫩小嘴微微努起,小手不安分地乱动,那神态眉目分明像极了她的父亲;而小小的男孩子却安静地躺在襁褓里,纤长的睫毛浓浓覆下来,秀气的眉梢微微蹙起,容貌依稀有着我的影子。
徐姑姑説,小世子生下来的时候不哭不动,气息全无,我也昏迷不醒,没有了脉息。
她几乎以为我和孩子都没能熬过来的时候,我的女儿突然放声大哭,直哭得撕心裂肺一般。
就是這哭声,冥冥里唤醒我,将我从生死一线之间拽回。
小世子被产婆一阵拍打,吐出胸中积水,也终于有了哭声,奇迹般的活了下来。
玉岫守在外面已经许久,一见到产婆侍女出去报了平安,便不顾一切地奔进来。
她看着這一双孩子,又看着我,彼此对视,我们竟同时流下泪来。
此时此刻,似乎説什么话都是多余。
良久,良久,她才轻轻抱了抱孩子,哽咽道,“真好,真好……王爷知道了,该有多快活!”
我没有力气説话,只伸手与她相握,默默微笑,传递着我的感激。
已经派了人飞马赶赴北境,算着日子,這两日萧綦也该收到喜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