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放下药盏,含笑看她,“你叫牟沁之,嗯,這名字很好听。”
她眸光晶莹地看我。
“我的名字是王儇。”我起身,朝她伸出手,“我们四下瞧瞧,看看你喜欢哪一间屋子,好么?”
她迟疑片刻,终于怯怯将小手交给我。
——从此后,我多了一个女儿。
握着這孩子的手,我心中突然充满宁静与柔软。
幼吾幼以及人之幼,這句话,到此刻我才明白它的含义。
在我的身体里,是我与萧綦的孩子,而身边這个在战争里失去父母,失去一切的孩子,同样也将是我珍爱的宝贝——我会好好爱她,保护她,补偿给她爱与温暖。
不仅仅是她,还有那么多孤苦的孩子,他们都不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。
牵着沁儿一路穿过回廊,心中越发明晰,霍然开朗——
在属于男人的战争里,女人并非只能守在家中等待丈夫归来。
我需要做的事情,还有很多。
月光清寒,穿透窗棂,照彻堂前玉砌雕栏。
萧綦面对案几上漆黑的剑匣,周身笼在寒月清辉里,,虽凝然不动,却有森然寒意迫人而来。
剑匣缓缓开启,一柄鲨鞘吞银,通体乌黑斑驳的长剑重握在他手中。
剑一入手,此人此剑,仿佛合为一体。
肃杀之气弥散,恍惚似重回大漠长空,黄沙万里的塞外。
——這是他随身的佩剑,随他马踏关山,横扫千军,渴饮胡虏血,十年来从未离身,直至入京逼宫,临朝主政。那之后,他以摄政王之尊,爵冠朝服加身,佩剑亦换为符合亲王仪制的龙纹七星长剑。
這把饮血的剑,便连同昔日雪亮甲胄一起封藏。
封剑之日,我伴在他身侧,亲眼见他合上剑匣。
当时我笑言,“但愿此剑永无出鞘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