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辄求死,以命相胁的女子,我素来最是厌恶。性命是父母所赐,若连自己都不看重,谁还会来看重你。如此愚蠢的女子,实在不值怜惜。
“那么,奴俾這就去筹备婚事。”徐姑姑从不多言,只欠身等我示下。
我默然半晌,在庭院里粉白嫣红的桃花随风飘落,缤纷洒了一地,转眼零落成泥。千百年来,大概世间女子的命运十之**,都如這花事易逝罢。
我叹口气,“终归是王叔父的女儿,虽是庶出,也不能就這么无名无份的嫁了。”
徐姑姑缓缓一笑,“王妃心地仁厚。”
我想起婶母那无时不在算计的眼神,实在无法对她宽仁,淡淡道,“另外择个匹配的人家,将她远远嫁了,不可再生风浪。婶母就暂且看管在镇国公府,喜事过后便将她遣回故里。”
经过倩儿一事,我真正觉得心凉了。来自亲族的威胁,真正令我觉得惶恐,令我怀疑还有什么人值得相信。
我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人在明处暗处觊觎着我的一切,在他们看来,我风光无限,拥有世间女子最渴求的一切,却不知道,我手中握住了多少,另一只手也就失去了多少。一个倩儿可以逐走,若是往后再有十个百个倩儿,我又该怎么办。
没有子嗣,终究是我致命的软肋,只怕也是萧綦的软肋。如果没有一个孩子来承袭我们亲手开创的一切,百年之后,他的江山、我的家族,又该交由谁来庇佑?
我不甘心就此放弃,思虑再三,终于下定决心一博。
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下悄然进行,我每日悄悄减少药的用量,最后彻底将药停下。多年来我再未抗拒过服药,萧綦早已放松了戒备,不再注意此事。
余下的,我只能向上天默祷,祈求再赐我一次机会,为此我愿折寿十年而不悔。
两日后,萧綦收到一册奏表,我恰好亲手奉了茶去书房,却见他负手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