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在他膝上,无意间转眸,却看到了案上摊开的奏疏,又是宋怀恩请战的折子。
我俯身略看了看,挑眉问他,“你真不打算让怀恩出征?”
萧綦将奏疏合起撂在一旁,似笑非笑道,“军机大事,不可泄漏。”
“故弄玄虚。”我别过头,懒得理他,心知他在故意吊我胃口。
萧綦笑着揽紧我,笑容莫测高深,“怀恩自然是要出战的,不过不是现在,眼下我还要等一个人。”
“等谁?”我一怔,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比宋怀恩更适合领军南征。
他眼底笑意莫测,淡淡道,“届时你自会知道。”
“就会装神弄鬼。”我撇撇嘴,一拂长袖,自他膝头离开。
他扣住我手腕,将我拽回怀中,含笑凝视我,“只這两日,此人也该到了,相信必会给你惊喜。”
我猜测他所谓的惊喜,却摸不着半分头绪……想来应该是哥哥吧,却不知哥哥与南征能有什么关系。
连着两日春寒,夜里突降大雪,转眼到了正月十五,元宵宫筵就在当晚。
午后探望了姑姑,她今日的气色精神都不错,晚上应当可以出席,我也放下心来。从永安宫出来,见宫道积雪甚深,宫人们正在洒扫,便绕道从侧廊而行。转过西廊,不经意间窥见墙头一片红梅怒绽,耀人眼目……竟然是景麟宫的梅花又开了。
我怔怔驻足,望着那探出墙头的寒梅,一时有些恍惚。
景麟宫的主人已经一去五年,想不到人事全非,旧物依然。這宫门平日深锁,恰好今日开了门,两名内侍正在门前清理扫雪。我叹息一声,不觉抬步走进那闲置已久的宫院。地下薄薄积雪,映得天地间素白一片,俨然清净无垢的神仙之地,唯独那几株老梅,虬枝繁花,傲雪绽放,艳到了极致,反倒让人心里生出一丝凄然。
往事纷纭,如幻似梦,不经意间回眸